搬文，和 @柒川夜话 老师的共同脑洞
鸡肉文，嘎奔脆，架空古风，设定走失（。
#端午安康#
一
平日里最热闹的酒肆“云庐里”今日依然宾客盈门，尤其是二楼雅座，可称得上是座无虚席。然而此刻，虽然客人众多，但说话声却只源于楼梯旁那一张单桌。
赵六是京城里声名最响的说书人，他讲起书来当真是绘声绘色、妙趣横生，许多富家子弟常常翻了私塾的墙到云庐里来听他说书，抛给他的琐碎小物和碎银足够在烟雨楼里大醉几场。
今日赵六来的早，宾客却比他更早，店家也提前半个时辰为来客准备好了点心果酒。这一日好似总比以前特别许多，店小二张三郎是新来的，很是好奇究竟怎么回事，于是也捧着壶热茶立在墙角听着。
赵六用干布擦了擦手，朝四方做了揖，开始了。
“野草闲花遍地愁，龙争虎斗几时休，抬头吴越楚，再看梁唐……”啪，界方脆响，“……晋汉周！*”
“上文书说道那嘉世之能者叶秋，在武林争霸中横扫千军争尽风头！一柄却邪战矛宛如贯日之箭，呲啦啦，划破万里长空，掀起飞石走沙。真可谓是‘千人若无物，一矛扫天下’！”
原来是讲那叶秋的，张三郎摸了摸后颈，有些不耐烦地想，这大街小巷谁不知道“一叶知秋”叶秋的名声，单是他一人挑百的武林争霸就已经人人皆知了。正当他准备下楼去接待其他客人时，突然听到赵六话锋一转声音骤低，便又住了脚。
“……然而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，那让嘉王朝几乎立于不破之巅的叶秋，也终是难逃人走茶凉的窘境……半月前第四次武林盟对决后，叶秋就难逃被扫地出门的结局！唉，英雄一时勇，难得时时强！战矛却邪不复当年光亮，叶秋也难再有一夫当关之能！”
原来那传言是真的，张三郎一时愣住了。他原以为叶秋被嘉世驱逐只是江湖谣传，怎知叶秋真的已落到如此境地了。一时众人唏嘘不已，许多听书的都发出了不甘的嘀咕声。
正当张三郎也愤愤不平地捏着茶壶生气时，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。
“小哥，小哥？嘿，对，就是你，来壶‘庐下饮’，再添碟花生米，炸的煮的随便，能就着酒吃就行。”
被突然截断了情绪，张三郎竟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，一边正要怒起一边却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好。那人看他张口结舌地站着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，从袖口摸出了几文小钱。
“麻烦了。”
俗话说的好，伸手不打笑脸人，更何况这客人面容秀朗，看着面善，让人也生不起气来，于是张三郎只好收了钱点点头下楼去了。下楼前他又回过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已近而立的男人，有些奇怪他怎么背了把好似伞样的东西。
那人看着店小二下去，又回头看起了赵六的说书。此时正是高潮时分，许多木桌旁的来客都一脸认真，怕遗漏了什么似的聚精会神。唯有他，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纸，心不在焉地听着。
自己的经历被说成故事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。旁人看来腥风血雨好不热闹，说不定还盼得这事儿越发精彩才好。可只有当事者才明白，其中的辛酸苦辣外人又真可懂得其中一二。想到今日从旧日居所出来，平日里恨不得跪伏于他的嘉世弟子却一副冷眼奚落的样子，直叫人觉得好笑。
想到这里，他还真笑出了声，在这安静的听书氛围里有些出挑。幸而那赵六已经讲到结束，啪的界方又是一拍，盖住了笑声。
张三郎上来的时候，正逢那句“下回分解”，有点懊恼没听上结尾，给背伞的客人上酒时手下便带了些响。那人却不怎么在意，道声谢了之后就自斟自饮了起来。张三郎是个性情中人，看那人举止泰然，心下倒是没了厌烦，就搭起话来。
“听这位公子的口音，不像本地人啊？”
“小哥儿好耳朵，”他笑着摇了摇酒壶，“他乡游子罢了。”
“来这里做生意？还是闯荡江湖？”
“你看我这样像是做生意的吗？江湖嘛，远观还好……”
“那您不打算回乡去？”
“回乡无颜见父母啊，”他将手里叠好的纸装进袖袋，“徒增伤心事而已。”
看不出这样潇洒利落的人有伤心事，张三郎于是又问：
“那您这接下来也没个打算吗？”
“随遇而安罢。”
“当真洒脱人，公子以后定成大业啊。”
那人笑笑，举杯饮尽，悲喜俱在这无言的酒里一一吞下了。
抛了旧时名字，如今他只是个与他人无异的普通人，若说什么大业，不如说说谋生更踏实。昨日叶秋已成风里往事，如今要往前走的只有叶修而已。
“大业且不提，小哥儿你知道怎么往霸图去吗？”
【待续】